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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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07 Tue 2020 23:27
  • 客棧

狹窄的街,下着微薄的雪,一間店的門口,坐着一名拉着二胡的老伯伯,忘我地奏着淒清的音樂。少俠被聲音的旋律吸引住,旋即在找尋旅棧的路上,到了這一間店的門口張望。他問那名安然的老伯伯,這是甚麼曲子,好熟悉。老伯伯回他,不過是噱頭。他看不到揚揚揮舞的酒旗,價錢單也不見,彷如一間隱世客棧似的,卻有待確認。銅錢就只有這麼多,如果付不起可糟糕了,豈不是要賣掉身上包袱的家當,賣身作契或當個遭到鄙蔑的店小二還清賬款,這一世可要留守在客棧內裡了。他的家當,當然除了幾串銅錢,就只有幾套衣服,和他的文房四寶以及鑄造的銀劍,雖然出山的出山,凋零的凋零,人們對墨水還有幾份欽慕,但根本不能當酒錢宿費看待。他見老伯伯慈祥的面容,善良的皺紋,於是問下去,甚麼是噱頭?

「噱頭是,你看到了。」老伯伯淡然地答道。這名老伯伯想必花甲之年已過,沒有佝僂,彷彿一生不曾彎腰折腰閃腰,也沒有退化,只知道頭髮是白的,和那慈祥的面容,善良的皺紋。

待少俠回過神,解答和挪揄之間,被店裏掌櫃扯高幾度的聲線打破了他的思考:「來吃囉,來吃囉,新鮮的肉包子呢,用牛奶和玉米造的一個;如果你兼住宿,結賬少半呢。」他準備反應,又被店內老闆娘誘勸。客人,您要進來看看嗎?

這間店在雪境的包圍下,簡直像杉木森林叢裡有一棵橡樹一樣。逐漸逐漸雪的堆積,使它與其他的匾牌沒有分別。準確來說,與雪沒有分別,那麼的白。反正刺骨悚然的天氣,於一個萬無人煙的地方,沒有一個人不被温存的篝火打倒。趙質山知道自己非入不可。他有一種預感,這是最後一次,他可能被家中的親戚快馬召回,作弄他,或者被追捕,諸如此類。仇口不少的人的憂慮有時是多餘的。

這兒比他想像中還要大。食堂延伸出去有一個庭院,從庭院可以看到遠方房子的庭院的樹木和潺動的湖聲,一望無際的深度,無限的消失點。他知道自己找到一個好落腳處。如果可以早點找到,那就不用那麼辛苦,他心想。老伯伯早已停下了奏拉,心領神會地說,沒有緊密的預算,就算一個好旅行。

雪也停止,但可以預想,一會兒復降,說不定下得更大,更重,更冷。少俠已辦理好入住手續,坐下一張長椅,店小二端出一籠香噴噴的包子。老伯伯想赤着背,但老闆娘勸阻他。少俠隨身攜帶的劍,被服務員拿上了樓先掛着,他有點不習慣,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從衣襬的懷裡奪去神聖而寶貴的器物。如果弄不見了,被盜了,跟捱高租有甚麼兩樣?他先不去想,因為包子足以讓他不捨吃掉。

這種的包子確實罕見。牛奶淋在包子的盤皿上,玉米粒帶一點炒過的香酒,咬下去與平常肉包子的味道完全不同,麵粉應該是糯米,厚實的感覺在冬天份外温䁔。味道的好感因人而異,趙質山倒是感到滿足。他問老闆娘這用甚麼的。老闆娘答是普通的麥。一是添油添醋,一是偷工減料,他不想再點了,於是表示自己飽了。

有一個五官長得端莊的人腰圍着很大的葫蘆,個子魁悟進入店內。他的端莊不是那種陽光的和合乎黃金比例的,而是嘴巴、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是合乎「一」的美學,以「一」的形狀、長度、寛度,目不暇給。店內的人都盯着他看,以為他會有打開的輪廓,別有洞天,他叫了一杯茶喝。少俠剛好吃完,行上樓梯,回自己的房間,安頓好這一天的勞累。

「客官,你需要這個玉珮嗎?吉祥的意思,有深山中的寶石點綴周邊,帶子從京城買來的。」

「不需要。謝謝。」

「你還需要這一把亮麗的劍嗎?比你的那劍好多了呢。是一把名器店師傅鑄造的絕世好劍,你一定聽過的。計你便宜一點吧,就⋯⋯」

「我有好的劍,不用了,謝謝。」

「你可以看看這個流落民間的書畫啊,是朝廷文官寫寫畫畫的,物有所值呀⋯⋯」。如是者,繞了五六圈才回到房間。

朝窗外望去,怎麼景色如此不同呢?原來雪在不知不覺間下了好幾回,景色又再不一樣。可是不,仔細的看,路邊不同了,譬如說樹的位置和山的方向。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疲憊,眼昏腦漲了吧,很快的放置好物品,檢查一次僅有的物品,擦亮自己的劍。劍的影子與月亮的影子重疊,劍面的白光比月光還要閃爍。沒有人知道劍的故事,因為每個劍都不同。他的劍,是二手的,但用起來,與初次握上手的鞘沒有分別,好像是他才是主人。

需要過橋了。別過招待的店員,離店的距離越來越遠。他們出現得像雪。雪融化了。店的輪廓被埋在樹蔭後。不久又會遇到另一間似樣的吧。店就這樣不見了,他回望來路,沒有一間客棧。但他知道在那裡的某個地方。那些包子和器物,他再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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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07 Tue 2020 23:25

 

這一個人原來是我的同學,他在班上很有名,因為他愛出風頭,總是引起同學發笑和老師責訓。我們在他的座位貼了一個標記,標記他是一個受歡迎的明星。說起來,我們班的學生是不是唯一有貼標記的怪癖的中學生呢?一些人覺得他犧牲了自己,製造笑話給閒餘課後的是非的温床,是非常愚蠢和不成熟的表現——成熟,在中學很多人也這樣說,就連老師也照着挪作訓斥學生的金句,我們除了這個字,不知道還有甚麼代表大人。一些人覺得他只是表露最真摯的個體,一絲不掛的後果便是搬上了舞台,所謂的做自己嘛。我沒有跟從他們的意見立場,輪不到我說,而我的朋友圈也沒有這樣兩極,在這裡,我感恩我可以在這個圈子,由這一事中,我終於可以肯定他們是益友了。我們這一群,是觀察者,多於肇事者,雖然我們都在漩渦當中,不能自拔,但我們保持開放的態度,至少,在他罷休的時候,我們不會施加群眾壓力叫他繼續演一個小丑。他實在是太可笑了。好笑。可笑。都一樣嗎?我覺得是可笑大於好笑。這一句話,如果說給他本人聽,可能他會遷怒起來。好笑似乎較可笑正面一些,沒有人接受自己可笑如可愛,但就有人接受自己好笑,搞笑。若我的朋友來評價,可能他們會說相等的說話吧,我就知道他們會跟我一伙,都是歡喜。

 

如果同學是真的同學,那就不會鬧出那麼多的笑話了。同學的基礎上,我們還有着些甚麼,我想是經歷過的人才可以一言道出。我沒有經歷過甚麼了不起的校園青春劇裡的經典,但應該,有這樣的人,我們就算獨特的了。真該敬佩他,如果沒有他,我們該怎樣渡出沉悶壓抑的青春期呢。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也許留在香港繼續發展他的事業,他說過他想成功辦一場紅館棟篤笑,也許到日本當一個搞笑藝人,不管是誰都會被說不易混,吊兒郎當,或一笑置之。大阪人可是很有笑點的,他會不會模仿可就另一回事。不過我們這一群也都各散東西,到不同的行業,已經不是那一群了。想像有他在,說出一句笑話,瞬間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變成了校服整齊的學生。想清楚,又不一定,他在我的心目中,可能早就置換了另一個存在,不再是當年嬉笑爛漫的那個趙質山,穿上了制服,擁有自己的辦工空間,放一些風水物或姻緣物甚麼的在桌上,為自己的前途導路。如果他不再搞笑了,是不是原來的趙質山呀,我問自己,我找不到答案,還是,根本沒有一個答案回應。我們可能首先失望,然後一笑置之。他自己也一定經歷這樣的過程。破壞既定的幻想之前,讓我想像他仍是固定的中學的校服穿起來胖胖的會哄我開心的。

 

相比起朋友,我想我比較好奇的是他的去向。他自從放榜就沒有出現過在我的生命裡,好像一下子,假期便結束的感受,一下子,祭典便結束了。我從不同的途徑探知,滿足我的好奇心,當宣告失敗,我的懶惰可以輕鬆打倒好奇心,就這樣沒了,可能是我對他壓根兒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我還是記得他。對於朋友,不也是這樣嗎?

 

有一天我好像見到他了,但我下意識地繞道而行,逃避他的臉。我知道一旦破壞就不可修復。我見到他穿得不修邊幅,是因為他剛完成了搞笑團隊的工作嗎,不換衣便想回家休息,還是戲劇特效,在街上拍攝呢。我不去騷擾,我們沒有關係,好像是,一點關係也沒有,除了同學的稱呼。店裡的老闆娘問我需要甚麼,我答沒有。我大概可以為他寫一本傳記,或這根本就是他的傳記,最好的一刻已然達成,後來該如何辦呢。我唯有把待續的交給他來寫。這不是傳記吧,可我覺得這就是。

 

他笑的場面,說真的,我還真不記得。為甚麼他使我們笑,但我卻記不起他的笑呢?我知道這是我的愚蠢了。他的笑存在於其他人的口中。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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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04 Sat 2020 18:06
  • 呼吸

有風的日子

我款步踏地

二氧化碳的聲音在身後駛過

樹才剛休息,稍停扮鬼

 

多少也習慣

路邊攤販

跪坐的乞丐

歌唱表演者,對望

地產員

寬頻員

傳單員

健身員搶攬來者去客

穿過他們

我才打開商場的門,祈禱

才看見你

 

會打噴嚏

像鼻子

有風的日子

忘記自己逆風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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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04 Sat 2020 15:35
  • XX

XX.jpg

XX

——嚮應白色運動

 

如果一個人使你中燒

你就走向他

黑眼睛的隧道

磨擦他光明以待

碎屑粉末掉落在地

可能是另一種灰燼和循環物

用近乎愚癡的幽默

愛那些不必愛的

 

他在另一端注視

像温馨留白的圓有點哀傷和恨

像鬥獸用神過度而場面繼續

長出翅膀的不是他

 

然後馬車到了

黑馬

白馬

蹄印

白紙黑字

黑箱白字

如果我們不當作時間——

比白色還要無形

我們便是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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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暖烘蒸氣房

白光灑到各疆各地

一事無成

 

2.    

馬桶的梳子不及社會的

自有川

自有通渠之廿四味茶

 

3.     

水柱啊你一直說話

我說不出典雅有序的話來

想你是寂寞的。快樂的。滿溢的。

 

4.   

   若把浴室頂蓋卸走,古羅馬浴場儘不發生

跌下獅子狩獵之電視,遺下犭

樓上應該趕緊拍照

 

5.      

當樓下不用再擔心閂水喉,花灑頭高潔地失陪

所有罪、怨、永恆。而此時,焦燥認真

室外人催逼敲門喊:快啲啦!十分鐘了

 

6.      

洗手盆激昂地吶喊:只要

鍾愛這地即使,茶餐廳或亂葬崗即席洗禮,我願意!

何況每天橙紅洗朱紅

 

7.      

無名植物一直都在

嚮往窗外的故土。恨不得告訴它

那裡已是渠、蚊屋熒幕,和一隻蚊在蚊帳外

 

8.      

下水道的臭呵,我很快

來到你的路口了

請讓我溺浮著

 

9.      

要說的將會、將會說完。

推門、開同一扇門,這

就是分別。不論來去是否一致

 

10.   

由水灑入淙淙,無人到深山

得一剎之禪,祇需

祇需一隻蟬,不入即破解

 

11.   

裸體之青靄,我看到

你逶蛇走近,同時困綁著修改

鏡子啊鏡子

 

12.   

張開口的皂皿,沒有服務,開始

求饒。降伏。從此和平

其實你有絕對自由融掉一切所以,你絕對善良

 

13.   

媽媽抱著,對著,黑影的門啜泣

年少覺得盆栽葉子很澀很香。外面才剛下完

瓷碟的雪災

 

14.   

擱下馬桶蓋一聲砰

他們就這樣

結下了一夜清濁皆宜的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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